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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最后的日子

一种东西
与另一种东西在命中交替
让鱼在季节中懂得了
什么叫做一生的游离

任何时候
一个人走过城市的宽阔地带
都会感觉出一种说不出的舒适
比方说
夏日雨中的广场
冬日雪夜的楼顶

任何时候
都不可能摆脱
一种深匿于灵魂中的孤寂
尤其是
强作笑颜的聚会
远离初衷的胜利

任何时候
都没有人可以拒绝回忆
就象没有人能够拒绝出生
出生时母亲的鲜血和疼痛
要等到许多年以后
才会突然记起

曾经以为
争吵可以成为一种乐趣
但是富足竟然将爱情也变得贫瘠
幸福已经难以承受和维系

甚至曾经觉得
一种生活如果没有你
就等于失去了空气的呼吸
而你似有若无的注视
却使我突然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一个人的回忆
总会出现一些偏离
疼痛的时候记不得欢乐
欢乐的时候
又忘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

一些浑圆的事物
能够引发出许多有关日子的怀念
而那些尖锐的东西
却总是深深刺痛了失神的眼睛

我漫无目的的思绪
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在一个异常闷热的傍晚
一阵微风 竟成为生活的缝隙

可以将一种孤独
开始慢慢地聚集
可以稍稍摆脱酷热的天气
尝试一种暂时的游离
尝试用一种更天真的心情
去回忆那些既没有欢乐
也没有忧伤的日子

但在1999年
那个世纪最后的日子里
我仍然十分怀念
已经死去的儿子

1999.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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