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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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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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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纪末的最后一场大雪 业已抵消了临近死亡的快感 忧伤中连绵起伏的群山 连结着荒情的童年一往无边的怀念 积雪在鞋底碎裂的声音 伴随着崎岖的山路 向远方艰难地伸延 已经是行走在世界的边缘 泥土的味道 深匿于经年的积雪 想象中越发陌生和遥远 如此宽阔无边 如同白色的尸布 覆盖着群鼠那安详而又肥硕的冬眠 人类的秋天早已结队而去 丰收的欢娱更是十分遥远 异域的太阳比云层更高 此前我还没有考虑到这座小镇的名字 这座边陲小镇叫作“朝阳川” 朝阳川，还没有来得及成熟的苹果 即使是甜蜜的季节却苦涩而酸 我知道的出走带不走故乡的天空 只会有几缕淡淡的炊烟 在与乡音截然不同的语言中 渐渐消散 而我这孤身的天涯过客 在刀尖一样锐利的风中肆意裸露憔悴的脸 一切感觉都渐渐远去 如同陌生人的微笑 和善却很遥远 现在，我只想在这雪光四射的旷野中 绕开风 摘掉油腻的毡帽 轻轻拭去额头的细汗 1998.12.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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