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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四篇——校园日记回顾 ——写在东北大学建校84周年之际,纪念共同走过的岁月 |
离开校园已经14年了,仿佛转眼之间。在建校纪念日到来之际,翻开过去零散的日记,过去的一切又历历在目,尤其是分校建校初期,老师和学生们那种“创业者”的感受,恐怕是现在的同学无法体会的…… 一、
初进“和尚班” “和尚班”这个提法从何开始,已经无从考证,好象是高年级的同学这么叫起来的。一开始我们自己很不愿意接受,觉得这个名称太难听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到了大四,我们觉得这个提法没什么不好,反而有点自豪感,感觉就像“敢死队”、“铁血连”、“尖刀排”一类的称号一样。我们自己把我们专业的两个兄弟班分别叫做“和尚1班”及“和尚2班”,最后的时刻其他班说“马上就要毕业了”,而我们充满诙谐的说“马上就要还俗了”。
80年代末的高校,还在实行毕业生包分配制度,为了避免地质专业女生不好分配,校领导嘱咐招生的老师“多招男生”,而东北大学(当时叫东北工学院)面向全国招生,每个省只招三、四个学生,于是,两个“和尚班”诞生了。 我是提前一天来到学校的。先在招待所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是一个晴天,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去报到,从招待所一出来直接去了办公楼,但没找到“新生报到处”,这时楼道里正好过来一个人,我说“师傅,新生报道在哪儿?”,他带我走到楼门口,指着食堂的方向说“在那里——学生食堂里”,然后又嘱咐我“在学校里要叫‘老师’,不要叫‘师傅’”,后来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吉羊老师。 报到之后来到宿舍,感觉住宿条件还可以——几个月后来到其他院校找老乡时才明白,岂止还可以,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们的宿舍是里外间,住6人,里屋住4个,外屋住2个,每人有桌子和书架、椅子还有壁橱,后来个别女生宿舍干脆把书桌和椅子全搬到外屋,把床全搬到里屋,这样外屋成了会客室,里屋是卧室,更加悠闲自得。而其他院校基本上全是8人一间屋子,四张上下铺之间只能放一张桌子,桌面上杂物堆积如山。 感觉住宿条件还可以之后,吃了学生食堂第一顿午饭,总感觉站着吃饭不太习惯,但这个“风俗”直到一年后,在胡伦积教授的强烈建议下,食堂才配上了凳子。吃过饭后我告诉同宿舍的另一位同学“今天第一件事情是——去北戴河”。 在北戴河游了泳,到下午6点我们才回到学校,有人通知大家“7:00到教室”,因为游了泳,我急急忙忙冲了个澡,梳洗整齐后向教学楼跑去,路上我还在想,班上有多少人,和高中时候一样40多人吗?女生有多少人?和高中时候一样正好一半吗?会不会评选出“班花”?怎样确定座位,和高中时候一样男女生分别按照大小个站成两队然后排座吗?不会按照高考分数来排吧!——那我可就排后面了,听说有3个580多分的,还有一个600多的,——这几个人什么样,神童吗?……伴随着联翩的浮想,不一会儿已经来到教室,大家早已经到齐了,第2排有个空位没人坐,我马上坐了下来,一方面本身是空位,另一方面跟我中学的座位一样,不同的这里全是单人课桌。 班主任身着一身军装,在讲台上说“我们首先进行一个月的军训……”,我试着环顾了一下左右,又看了看后面,奇怪呀——怎么全都是男生?我又回头看了一遍,莫非是因为军训,把男女生暂时分开了?我思忖道。 不幸的事情被证实了——班会结束后我们正式确认:全班30人,其中男生:30人,女生:0,分别来自全国28个省区(西藏和台湾没有),考分580多分的同学也找到了,大家没什么两样,并不象想像中的神童。我沮丧地对大家说:“本来还想评选出班花,这下也不用费事了”,有人悄悄地问“班花是什么花?” 二、 广播站札记 新学期开学不久,学校广播站开始招人。在此之前由于人手不够,广播站是每周做一次节目,现在要实现每天做一次节目。地质系88级的郭滔是广播站的负责人,他听说我普通话说得好,主动来宿舍找我,我至今也没弄清楚是谁告诉他我普通话好。 所有新老成员在广播站的驻地——2号学生宿舍楼一层的一间屋子里开了个会,会上确定了这个学期的目标,然后确定了职务,分了组,共三个组,每组分别负责2天的广播节目。每个组有4、5人,其中有编辑、播音和通讯员,我们组负责周三和周六的节目(当时还没有实行双休,周六照常上班),我担任编辑兼播音,过去上高中在玉门铁路中学时简单了解过开盘式磁带录音机和电唱机的操作,现在更简单了,直接使用一台夏普5000双卡盒式录音机做编辑机,还算不错,该机型自带均衡器,录音时可以滤掉我稍重的鼻音。 节目内容大致是这么几个版块:新闻:分为校园新闻、国内新闻及国际新闻;校园通讯或专稿:主要是通讯员写的稿子或同学们发的稿,但说实话,工科院校的学生能写的人少之又少,广播站工作近2年,记忆中只播过3篇同学主动供的稿;其次就是文艺节目了,比较多的是诗歌或散文朗诵,那个时代诗歌在校园风行一时,尤其以席幕容、汪国真的作品居多,有时也播北岛的,背景音乐就是大家再熟悉不过的“理查德·克来德曼钢琴曲”,至今我还保留着那些带子,只可惜没能保留下来一期节目的录音。 广播站的工作使我们每个人受益非浅,虽然是完全义务的。从校园内来讲,结交了更多的朋友,接触了更多的老师,利用工作之便,可以为要好的同学复制英语磁带,或者给某个班级剪接歌曲联唱节目的伴奏带,注意,那个时候可没有光盘,更不要说MP3。 对毕业后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的。就我个人来说,来北京创办公司后开设的录音、配音及影视制作项目,与过去曾经干过有一定关系。北京的经济在工业上不及深圳,在金融上不及上海,但在企业文化上是独一无二的。我们组还有一名女生,叫翟锐钧,毕业后先后进入山西人民广播电台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在中央电视台第2套节目经济频道做编导,工作非常出色,去年我还找她录过节目。 另一位同学叫马志伟,当时是我们组的通讯员,广播站给发“小记者证”,负责采编校内的新闻和专稿,在学校时就锻炼出了不畏艰难、不怕碰壁、大胆采访的性格。如今马志伟在北京担任《名牌时报》等多家报社的记者,年收入愈百万。
广播站当年的成员在长寿山留影 三、乐队二三事 加入乐队并不是被招去的。 也是在新学期开学不久,有一天中午经过1号学生宿舍楼的2单元楼下,听见2楼一个房间传出架子鼓的声音,我觉得这应该是乐队在练习,我上楼找到221房间,敲了半天门,鼓声才停下,开门的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生,相当于现在的帅哥,戴一幅细金丝边眼镜,高个子,稍胖但比较匀称。他叫李占疆,新疆人,他自己一个人在练架子鼓。我说我以前也练过,他说让我去3单元321房间找一个叫于海丹的同学,说这个同学是队长。我就来到321房间,是地质系1871班的宿舍,大家正准备睡午觉,我说明来意,于海丹又穿上外衣,和我一起来到221房间,他弹吉他,李占疆敲鼓,我弹电子琴,大家合奏了一段,感觉还可以,就对我说以后每天下午3点以后可以过来练,又对李占疆说中午不要敲鼓,旁边宿舍嫌吵,有意见,前几天门锁被人用火柴棍给堵了,他费了很大劲才捅开。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大家长进很快,所有的乐器都使用了起来,期间高峰老师为我们排了一张伴奏中的照片,团委书记杨杰老师亲自担任鼓手,于海丹、聂义成吹萨克斯,李占疆、李守军弹吉他、徐亚老师和王骁弹电子琴,我吹小号,只有小提琴没有人拉,曾经看过一张名单上面写着:小提琴:阎海萍,但始终没来排练过,直到毕业才知道是谁。 乐队的主要任务是办舞会。 那个时候学校的业余活动比较单调,校园的东、西、南三个方向是白塔岭公社的庄稼地,北边是小汤河,过了河是新建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到了晚上空无一人。最近的电影院也在3、4公里以外。舞会成了周末师生们的主要娱乐方式。 舞会主要以交际舞为主,一般是乐队伴奏1个小时的交际舞舞曲,然后放迪曲的录音带,一面正好30分钟,之后再伴奏1小时的交际舞舞曲,最后以一曲慢三《友谊地久天长》结束。 随着新老交替,87级的于海丹和88级的李占疆等队员毕业了,乐队的主要任务就落到了我们这一届的身上。压力大了,但水平也提高了,同时也可以放开手脚干了。一次有一位常来跳舞的同学提出,乐队演奏的曲目过于单调,总是老曲子,大家都听腻了。我就组织大家排练新曲子,及时对流行歌曲进行“扒带”,就是把录音带上歌曲的谱子写下来,例如当时刚开始流行的《东方之珠》、《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只要你过得比我好》等歌曲,尽量做到经典老曲子与流行歌曲交替,而且相邻的两场舞会之间舞曲尽量不重复。 过去舞曲没有人唱歌,从这时起有了几名“专职”歌手,如90届的金雪梅、91届的毕海涛等同学。同时我们欢迎大家即兴演唱,但我记忆中大部分都是老师,如刘志国老师唱的《敢问路在何方》,很有魅力。 中间的迪曲也尽量更新,过去一直沿用的是《87狂热》及《荷东》系列,后来又增加了当时流行的麦克尔·杰克逊的舞曲,也放过一些同学提供的带子,但有一次,我记得有一位同学提交了一盘舞曲带,说他们几个要表演霹雳舞,让一会儿播放,但我随后与食堂的员工商谈关于延长供电时间(当时舞会在食堂办)的事情,把放舞曲的事情给忘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位同学是谁,因为舞厅里人又多,灯光又暗,为此我一直心怀歉意。 那是1991年的下半年,舞会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有时候周六晚上一场还不过瘾,周日晚上再来一场。人多的时候就象公共汽车里面一样,大家跳不开,不得已只能限制入场人数。后来“名气“大了,我们瞒着老师,到开发区职工活动中心等单位去伴奏,多少也挣点外快,这对于那个时代的学生,也算一笔收入了。由于忙不过来,广播站得工作已经不干了。 办舞会期间有一件事情让我记忆特别深刻。鼓手杨杰老师平时不爱多说话,但有一次舞会上,在一支曲子结束后,他抓过话筒,先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我以为他要即兴唱一首,我把手指都已经放在键盘上方,作成半握状准备伴奏了,却听见他严肃地说:“我说一件事情啊!大家跳舞的时候要有礼貌,我看见有个别外单位的职工在跟我们女同学跳舞的时候还叼着烟,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女生可以拒绝跟这样的人跳舞!清大家自重!”,听到这里我把杨老师佩服得五体投地,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呢?下一首曲子中我不时地把目光投向舞池,真想再找出一个抽着烟跳舞的家伙,然后停止伴奏,当场把他揍一顿——从玉门铁中毕业已经两年没打架了! 舞会中最累人的一件事情就是搬运、拆装音响和灯光设备。因为当时没有固定的舞厅,只能食堂办,每办一场要把乐器、音响搬运安装和拆除一次。后来管理楼完工后,一楼大厅暂时没有用,我们在那里办了一阵舞会,这期间不用搬运和安装了,但有一天我下午我正在练琴时,进来一位老师说,这里马上要改为地质陈列馆,舞会不能在这里办了,我说办成地质陈列馆也不影响办舞会呀!您想,老师和学生一边跳舞,一边穿梭在各个时代的化石和标本之间,还可以互相交流一下,比上课的效果还好,否则,陈列馆谁来看呀!但后来的结果是,地质陈列馆和舞会都没有办成,那间大厅改成了一个大的自习室。我们只得把乐队的那一套东西搬到食堂的一个角落,继续过去的工作方式。 后来了解到,我们那一届毕业后学校就有了专用的舞厅,条件不错,但现在的学生不愿意做这些分外的工作,乐队也没人干了。我希望,同学们在校期间应该多做些事情,正如李文献书记在一次会上对大家说:现在你们在学校里多做一些事情,担任一些职务,没有坏处,因为你们是学生,做错了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这是一个难得的锻炼机会,等到了社会上就会少做错事。 真心希望现在的同学们能从中悟出些道理。
四、梦回西海滩 秦皇岛的海滩中,我最常回忆的,就是西海滩——从亚运村到山东堡之间的那一片。 有时甚至是在梦里。 西海滩包涵了“海”所有与生俱来的东西。你看,她前面有夜航的轮船,左边有灯火通明的码头和闪烁的灯塔,还不时伴随着几声低沉的汽笛声,右边的沙滩和灌木丛一直延续到北戴河,而身后是静静的树林,袅袅飘来的一阵阵枣花香气,伴随着海浪一声声均匀的呼吸,亚运村不远不近的楼房,让她在夜晚也不会害怕,马路边的一座“帆板”雕塑,又将亚运会的光环永远地洒在她的身上。 西海滩没有北戴河晶莹剃透的砂粒,但也没有北戴河那如潮涌般的人群,和那尾随你兜售项链的商贩,最让人庆幸的是,没有北戴河那接连不断的铁栅栏和售票口。不是花不起那5块钱,而是一种感觉——海是大家的海,她不附属于任何一个人,就象少女一样。 其实,西海滩的美丽还因为她距离学校最近。从校门出来,穿过白塔岭公社的苹果园,就到了文体路,再走十多分钟,就到了西海滩。夏天,我们男生经常在下午3、4点钟去游泳,6点钟就能回来。周日更是一整天躺在那里,躺够了就游一会泳,游累了就再躺一会,恐怕我们每个男生都有过被晒暴皮的经历吧! 你也许从来没有上过舞会,你也许从来没有上过运动场,但没有人从来没有来过西海滩,没有人从来没有捧起过一裒砂粒,因为,每一个人,在每一寸砂粒下,都埋藏着一段故事——爱与哀愁、幸福与失落。 冬季到了,秦皇岛特有的地理环境让海不会封冻,还记得有一次诗歌朗诵比赛上88届有位女生朗诵的那首诗吗? 不要总是在八月去看海,不要总是在人如潮涌的季节去看海;如果你喜欢海,就该记住;冬天,别忘了到海边走走。 你的心中真的拥有那片蔚蓝的海吗?你接受了海的温柔,就一定要理解海的暴躁;你领略了海的妩媚与坦荡,就不该责备海的愤怒与咆哮。 不要去嬉笑于沙滩上拥挤的人群背后,去捡取夏日的欢乐和放荡,你要在沙滩上所有的人都散去之后,到海边走走,即使是深夜,即使是晚秋,即使是寒冬。 悲怆、灰暗、阴沉的颜色,那便是天地浑沌一体的冬之海,沙滩上反扣的舢板会使你想起什么? 你看到海浪在舞蹈吗?那是海孤独的身影。 你看到海浪在喧哮吗?那是海寂寞的语言。 海是有生命的。有呼吸有欢歌有悲调有悄悄独语有暗暗哭泣。 她沉默,会使你如入死亡境界。 她咆哮,会使你疑骇是千万头雄狮怒奔而来。 海总把愤怒的浪头化伯平静的波浪,海是人间最慈祥的母亲,她能默默地包容所有的不幸。 冬天,别忘了到海边走走,以你的身影以你的手臂拥抱海吧! 以你的深深浅浅的脚步,在赤裸的沙滩上书写你永恒的恋情! 冬天,不管有没有雪,有没有风暴,有没有远航的船,你一定要到海边走走,去看看寂寞的海,像看望久别的朋友或远方不知姓名的恋人,给海一点微小的安慰,不要让冬日的海在孤独中感到忧伤! (西海滩全景) 2007年4月15日凌晨,写于北京·净土寺·大隐名座 本文作者:陈涛(现名陈炫合),1993年毕业于我校地质系,现任北京创新世纪图文设计印刷有限公司和创新联盟影视多媒体科技有限公司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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